十六(3/5)
刘斌。
“喂!老刘,现在轮到我们了!”我低声向他说。
这虽然是一句意义不很清楚的话,但刘斌他很能了解,他叹了口气,点点头道:“很好,只要国家的命运,能因此延长,民族的精神,不至毁灭;轮到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!”
“这几天前线战事怎样了!”我问。
“不清楚!”刘斌摇摇头,脸上显出焦虑的样子来。
忽然一阵愤恨和浩叹的声息,从隔壁房间里传了过来,跟着受伤的弟兄们,有的放声痛哭,有的咬紧口唇,捏了拳头,不住的击着床沿。在杂乱声中,隐约听得出:“退了!唉,退了!我们弟兄们牺牲了一阵,结果仍然退了!”
病室里充满了愤慨,悲痛的喊哭声。有几个轻伤的弟兄,从床上挣扎起来,护士们慌忙走来拦阻,但是那一颗被热血燃烧的心,现在正燃着烘烘的火焰,这正是民族自觉的表现,有什么力量可以将它扑灭呢?
我正从一个缺了右臂的弟兄那里,接过报纸来看:————
“敌人从浏河登陆,我军后援不继,因此全线动摇,为保全实力计,只得退至第二道防线”
忽然听见一声怪叫,跟着扑冬一声,我连忙抬头一看,原来是刘斌从床上摔下来了,他含糊不清的叫着:“唉,杀杀!”这时护士已从外面跑进来,将刘斌抱上床去,另一个护士去找了医生来。我远远看着刘斌苍白的脸色,我的心不禁跳得很厉害。
那个面目庄严的医生,同着护士来了。诊过刘斌的脉搏后,冷然的摇着头说:“完了!”他一面将手插进裤袋,就踱出了房门。我闪眼看见护士,用一块白布,向刘斌的脸上一盖,跟着几个医院的夫役进来,把那僵硬的尸体挪出房去。唉,这时,我心头感着一阵绞痛,满眼前冒着金星,不知经过多少时候,我才清醒过来。
当我睁开眼时,我已移到另外一间新房子里了。这屋子只睡着两个人,那一个缺了一只右臂的,我不知道他的姓名,他这时样子很昏迷,据说才施手术不久。而我呢,一只左腿已经被锯掉两天了。唉,我们都成了残废,以后我们不能再到前线去,我们可以回家了;我这时心里是一半苦恼,一半庆幸,我终于掉下两颗亮晶晶的泪珠来了。
个月过去了,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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