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(2/5)
在战壕里等。一阵炮火之后,果然不出我们的意料,敌人的铁甲车,坦克车,如巨蟒般的向我们阵线张牙舞爪的冲过来。可是他们的本领,是闭着眼睛放炮。说到冲锋,却不是那样服装整齐的少爷兵所能担任的了。
“杀呀!杀呀!冲锋!”一队的敌兵,在这耀武扬威的喊声中冲过来。可是他们的炮火,为了投鼠忌器,只得暂停。我们就在这时候,窜出了战壕。手榴弹先敬了他们的铁甲车和坦克车。前面两辆铁甲车吃得太饱,睡下了,不能动转。其余和自然也不能前进,那些尾随着车后的敌兵,看见自己挡剑牌失掉了,立刻手忙脚乱起来。而我们的刺刀不容他们喘息的刺了过去。大刀队的健儿,也补充上来,一个敌兵正落荒而走。只见刀光一闪,跑的敌兵已平均的分成了两半个。头的大半连着左边的肢体,倒在一个炮弹打穿的深坑里;其余的一半被踏成模糊的肉饼了。
还有一个敌兵的头,直滚到我的面前,眼睛还睁着,短短的仁丹胡子,似乎还在动呀!这简直比一场恶梦还可怕。我一跳跳开了;但一件软懦懦的东西,又绊着我的脚,低头一看,原来又是一个被戳死的敌兵的尸体。这时敌人已去远了。我们仍回到原防,在那一堆黄色厚呢制服的尸体中,有一件灰色的东西,还在转动,那是我们的兵士受了伤了。远远看见谢英从敌阵回来了。我便招手叫他把这个伤兵抬了回去。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姓名,而他已经昏过去了。当我们抬近战壕时,他忽凄然的哼一声。便两眼神光散乱的死去了。我们在战壕旁边,挖了一个坑,把他掩埋了。这次我们的人伤了二十多个,都由红十字会送到后方医院去了。
我们都杀得又饿又倦。伙夫送来了饭菜。我们正吃着,轰轰的炮声,和嗒嗒嗒的机关枪又作起怪来。我们只得放下饭碗,躲在散兵壕里,谢英嘴里还在嚼着一根香肠,一面扳动手机关枪。远远的敌人又如潮水般的冲了上来。我们的机关枪连,不动声色的准备着,看看敌人来的近了,立刻扳动机关枪,嗒嗒嗒的声音,一阵紧似一阵。敌人像枯苇般,来一个倒一个。但是后面还是接连的冲上来。我们也就一涌而前的近上去。
“杀!杀!杀!”的声音又响成一片。这次可来得凶猛。我们两边纠在一块,刺刀枪柄都失了效用。有一个敌兵扭住我滚来滚去,结果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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