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(3/6)
吃的家伙!”谢英说。刘斌送给我们一包香烟,我们每人吸了一支,烟缕在空中纠结着。这时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声息,夜光表正指在三点半;突然间,嗒嗒嗒的机关枪声又在发作了。同时天空发现轧轧的飞机声,我们都站了起来,各据一个壕眼,准备着。远远的大队敌人又跟着庞大的铁甲车向我们的阵线攻来。我们放了几枪后,谢英如疯魔般的一窜,两个手榴弹同时掷了出去,轰的一声铁甲车的轮子碎了。不知什么魔力推动我们,”杀!冲上前去!”两方“的距离更近,我们用不着放枪,只用枪上的刺刀,向前冲去。一声”杀呀!”敌人手足失措的向后转,而我们早已赶上。谢英的刺刀,早戮穿一个敌人的胸膛,我却活捉了一个。我们一直追到敌人的阵线,后面补充的一队,也已赶上来。于是一群敌人如被狂风拔起的朽树般,晃了两晃,便都躺在地下了,其中有一个:如受伤的狮子般,咆哮的喘着、叫着,这使我性起。当心头又给了他一刀,这才算安静了。
这一次我们得了不少的子弹和步枪。一个年轻身材玲珑的兵士,他抢了几顶铜盔,他一面走一面笑嘻嘻的道:“这东西倒好带回家去当锅子用,管保结实耐久!”惹得我们也都哈哈笑了。
这一战真战得起劲,我们的阵线右面,进展到横滨路,左面向天通庵路,其侧面的右翼却向河南路方面进攻。前线进到海宁路以南老靶子路以北。敌人这时候只好厚着脸皮,仓遑失色的逃到租界里去,忙得头上亮铮铮的铜盔也丢了,肩章也掉了,枪也没有了,早把那中看不中吃的“帝国军人”的威仪丧失尽了。我们却越杀越有精神,我们并不是活得不耐烦,自己想送死,但是我们是被侵略的弱小民族呀!我们除了用我们的铁血赤诚来拯救这民族的危难外,我们更知道些什么呢?
可是我们的长官下令了,“我们为了人类的信义,和维持世界的和平,我们只可敌来抵抗,不要攻到租界里去!”这时我们虽然满心怀疑,日本人为什么可以拿租界作根据地攻击我们,而我们就要受信义的束缚,不能打进租界,把敌人全体赶到军舰上去呢!呵,这个不公平的道理,只有上帝能裁判吧!我们在中午时候,被调到后方去休息,几辆卡车装着我们的同志,在高低不平的马路上驰着。太阳依然放着美丽的光辉,照耀着大地,但是那些僵硬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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